因何疯狂?
“现在我老家顺昌的很多科局级干部都跑来厦门买房,很多退休、没退休的老师也过来买,而顺昌只是闽北经济很差的一个县。”厦门大学经济学系副教授丁长发说。
以前大量的泉州、漳州人都在厦门买房子,现在厦深、龙厦、向莆等高铁开通后,厦门楼市的辐射“腹地”进一步拓展到闽北、闽西乃至省外。
另一个重要原因则与实体经济的困境密切相关。福州大学房地产研究所所长王阿忠教授告诉记者,福建华侨华人比较多,另外,之前民营经济发展不错,民间资金较为雄厚,但是这几年福建的实体经济发展得并不好,不如山东等地。由于外贸出口形势不好,很多外贸企业、加工企业受到的冲击很大,而在产业升级、高新技术发展方面又没跟上。
产业瓶颈的制约十分明显。在福建,最著名的是泉州的纺织鞋帽业,而在科技含量较高的一些产业发展不尽如人意。
即便是劳动密集型产业,很多也在向地产转移。来自泉州安溪的林先生十年前在外省做服装生意,是闽南外出“供销大军”中的一员,做一家厦门服装企业在湖北的总代理,依靠生意挣钱在厦门购置了几套房产。随着近年来服装生意萧条,四十几岁的他停止了生意,回到厦门依靠几套房子的租金过起了“退休”的生活。
“实体经济不好,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,钱都跑到地产去了,因为地产挣钱容易。由于资金倾斜得太厉害,对整个经济系统来说是不利的。”王阿忠说,这几年政府和企业靠发展房地产,从房价上涨中尝到了甜头,反过来就更没动力发展好实体经济。
丁长发说,尽管厦门将土地出让金的很大一部分用来建设保障房,厦门的保障房也确实建设得不错,但例如私营企业的员工以及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厦门生存越发艰难。
例如,厦门的外贸出口占据福建的半壁江山,外贸企业又以民营中小企业为主。“厦门月收入4000元是基本行情,跟广深有很大的差距。”家住岛内SM广场附近的陈小姐说,幸好家里赞助买了个小房,否则在厦门很难生活。
丁长发说,厦门定位于东南航运中心,航运中心需要两大方面,即货和人。货即外贸进出口,这就需要大量的外贸人才。而即便是发展高新技术产业,吸引高端人才,但高房价也将成为吸引人才的一个瓶颈。
丁长发分析,厦门现在面临的一个瓶颈是,在很多传统产业外迁的同时,高端产业又没有真正发展起来。目前对厦门来说,光提发展生产型服务业是不够的,厦门仍需要在岛外布局制造业,制造业需要大量的熟练工人。“所以岛外的房价能否控制住,对制造业十分关键。”
“企业能否支撑高房价、高成本将成为一个问题。”王阿忠说,地方政府依靠房地产不是一个长久之计。